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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良知即是易”的意象诠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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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意象诠释为方法,围绕王阳明“良知即是易”这一核心命题,系统阐释其心学体系中本体、工夫与境界的统一性。论文通过分析“易”之变易、不易、简易三义与良知本体的意象对应,揭示良知即体即用、即寂即感的动态特质;进而以减、定、顺三法门贯通致良知工夫与易道精神,强调工夫与本体的不二性;最终在境界论上,以“万物一体之仁”为理想,展现良知彻通天地、各正性命的圆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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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提出“良知即是易”的命题是基于其深切体证所进行的哲学建构。阳明旨在借助《易》的宇宙论图式与意象思维,为良知概念确立形而上的根基。
首先,“变易”之义对应于良知的发用流行之象,其意象宛若周流六虚、变动不居的太虚之气。阳明强调:“良知之虚,便是天之太虚;良知之无,便是太虚之无形。日月风雷山川民物,凡有貌象形色,皆在太虚无形中发用流行,未尝作得天的障碍。”良知如同天道,其发用周流遍在,无有滞碍。它并非一种静态的认知实体,而是“知来本无知,觉来本无觉”的活泼机变之能,总是随感而应,无物不照。故阳明直引《系辞》之言指曰:“良知即是易,其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惟变所适。”此正是要以“易”之变动不居的意象,来形容良知神应妙感、应变无穷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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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不易”之义对应于良知的天理常体之象,其意象犹如寂然不动、鉴空衡平的明镜之体。尽管发用上千变万化,良知本体却是恒常不变的至善天理。此天理是判断是非的终极准则,是亘古不变的“不易”之则。他解释道:“这些子看得透彻,随他千言万语,是非诚伪,到前便明。合得的便是,合不得的便非,如佛家说心印相似,真是个试金石、指南针。”良知作为“试金石”与“指南针”,正是其作为普遍必然之“不易”准则的生动意象。
最后,“简易”之义则对应于良知的本来面目之象,其意象臻于不假安排、当下现成的赤子之心。阳明屡次指出:“良知之外,更无知;致知之外,更无学。”之所以如此绝对,正是因为良知本体至简至易,不假外求,它浑然天成,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来面目。阳明说:“人心是天渊。心之本体无所不该,原是一个天,只为私欲障碍,则天之本体失了。心之理无穷尽,原是一个渊,只为私欲窒塞,则渊之本体失了。”恢复此心天渊般的本体,功夫不在增添,而在减损,即“减得一分人欲,便是复得一分天理”。此正是易道“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的体现,最高的道理往往最平常,最重要的本体往往最简易,犹如家常茶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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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论,阳明透过“易”之三义,为良知勾勒出一幅圆融的意象图景:它既是变动不居、感通无滞的“变易”之知,又是亘古不变、为万物立法则的“不易”之理,究其根本,更是人人本具、不假外求的“简易”之道。这三重意象相互融摄,共同构成了良知即体即用、即寂即感、即内在即超越的丰富哲学内涵。
要超越对“良知即是易”命题的孤立和碎片化理解,就必须深入探究阳明心学内在的、有机的体系性结构。李煌明教授提出的“一三三一”纲脉体系,为我们理解阳明心学提供了一把关键的钥匙。这一结构深刻揭示了良知本体并非一个孤悬的静体,而是一个涵摄万有、贯通体用的动态整体,其展开过程与易道生生不息的脉络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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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所谓“一”,即是指良知作为唯一的形上本体与终极根源,是心学体系的绝对出发点,是“意-象-言”脉络中的总“意”之所在。阳明强调:“良知是造化的精灵。这些精灵,生天生地,成鬼成帝,皆从此出,真是与物无对。”此处的“与物无对”,正是凸显了良知作为终极实在的绝对性和唯一性,它是宇宙万化的总根源和价值判断的总依据,此即纲脉之总纲。
然而,此“一”并非死寂僵滞之理,必然要发用流行,展现为丰富多彩的现象世界。这就逻辑地展开为“三”,即本体、流行与工夫三大向度。阳明对此有精辟论述:“体即良知之体,用即良知之用,宁复有超然于体用之外者乎?”这表明,本体与发用流行本是一源,并非二分。而沟通体用、使本体得以在现实中澄明和实现的,正是“致良知”的工夫。本体、流行、工夫三者,共同构成了良知本体自我实现的完整脉络,此三者可视为良知之“意”所展现出的三种主要“象”态。
进而,此三大向度又各自包含其“三”重内在规定,展现出精微的“三一”圆融结构。就本体自身而言,其内在三性可意象化地理解为“心”、“性”、“理”的圆融一体。阳明曰:“心之体,性也;性之原,天也。”又言:“夫心之本体,即天理也。”心、性、理三名而实一,共同构成了良知本体的完整内涵:它既是主观的、能觉的“心”,又是内在的、本然的“性”,更是普遍的、客观的“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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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流行发用而言,其展现为“意”、“物”、“事”的连绵不息。阳明创立心意知物的哲学架构,指出“知是心之本体,心自然会知。见父自然知孝,见兄自然知悌,见孺子入井自然知恻隐,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良知必发动为“意”,而“意之所在便是物”,此“物”即是事亲、治民等道德实践。于是,内在的良知通过意贯注于外在的事物之中,使一切伦理活动都成为良知本体的流行发用。
就工夫实践而言,其核心可意象化地归结为“减”、“定”、“顺”三种法门,对应易之“三义”。一是减损人欲以复其本体之“简易”,阳明教人“吾辈用功,只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得一分人欲,便是复得一分天理”。二是定立主宰以持守其“不易”之则,即“定者心之本体,天理也”。三是顺依天则以实现其“变易”之妙,即“只得以此心那纯乎天理之极,此便是致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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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易之三义”并非彼此割裂,而是圆融互摄,阳明亦称此三义混而为一,不可致诘。与之相应,“一三三一”纲脉也绝非机械的结构拼合,而是以良知为本源、以易道为脉络的有机整体。变易中涵摄不易与简易,流行中不失本体之主宰,工夫中即见本体之开显。三者一体贯通,最终复归于“一”,即那彻上彻下、融贯内外的良知易道之全体。
由此可见,“一三三一”之说非但不是外来框架的强加,反而恰是阳明心学本身的内在结构。通过将其与“易之三义”相互印证,我们既可避免对这一纲脉作僵化理解,也更可领会阳明所言“良知即是易”的真正深意:它既是形上本源,也是发用流行,更是工夫进路,是三义圆融、体用不二的生动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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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知的具体实践展现为一套与易道精神深度契合的方法。此法可概括为“减”、“定”、“顺”三种法门,它们对应易道“简易”、“不易”、“变易”之三义,共同构成一个动态圆融的实践整体。
首先,“减损之法”直接对应易道之“简易”义,其意象犹如拂拭明镜。阳明明确指出:“吾辈用功,只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得一分人欲,便是复得一分天理。何等轻快脱洒!何等简易!”此处的“简易”绝非草率简陋,而是指直指根源、不假外求的根本路径。人之心体本自清明,如明镜止水,之所以不能照物,全因私欲如尘埃般遮蔽。因此,首要工夫不是向外添加知识规范,而是向内减担,剥落一切后天习染,复归本体的虚无明澈。这种方法强调为道日损的实践智慧,通过不断减损外在的执著和内在的私欲,使良知本体自然显发。
进而,“定主之法”深刻对应易道之“不易”义,其意象在于立定心主。减损人欲之后,心体虚明,此时必须有一个至善的方向作为主宰。阳明强调:“定者,心之本体,天理也。”此“定”非死寂之定,而是天理常存之定,是有主宰之定。他教诲弟子:“须是勇。用功久,自有勇。故曰‘是集义所生者’,胜得容易,便是大贤。”这里的勇与集义便是要人在心中坚定地树立起对良知天理的绝对信念,使之成为生命中如北辰一般的“不易”之主宰。有了这个主宰,心之发用才能虽千变万化,莫非天理之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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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顺行之法”生动对应易道之“变易”义,其意象宛如解缆放舟。前两步是立其体,此步则是达其用。阳明说:“圣人只是顺其良知之发用,天地万物俱在我良知的发用流行中,何尝又有一物超于良知之外?”所谓“顺”,即是完全信任良知的当下判断,不掺杂私意揣度,不安排计较,随其所感而自然地回应。他形容这种状态是“从容自在,真切体恤,自然感通”,如同“手足之捍头目”,是出于本能的、即刻的、恰到好处的反应。
这三种法门相辅相成,共同构成致良知工夫的完整体系。“减”是基础,为良知显现扫清障碍;“定”是核心,为良知发用确立方向;“顺”是极致,使良知在具体情境中自然流行。它们分别对应易道三义,但又相互含摄:减中有定,定中有顺,顺中亦有减。这种圆融无碍的工夫体系,正是阳明心学即体即用思想在实践层面的具体展现,也是中国哲学体用一源思维特色的生动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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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述章节已详论良知本体即寂即感、即体即用的易道特质,并揭示了致知工夫即是用以显发此本体的易道实践。而当此良知经由致的工夫得以充分扩充、全然朗现时,便达到其终极境界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的仁境。此仁境并非别有一物,正是良知本体如其本然地彻通天地万物的圆满状态。故此,“仁境即易道”实为“良知即易道”在境界论上的完成形态,二者一脉相承,共同构成了阳明心学下学而上达的完整闭环。
阳明对此有极为深刻的论述:“大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其视天下犹一家,中国犹一人焉。若夫间形骸而分尔我者,小人矣。”这句话振聋发聩地指明,“万物一体”并非需要被证明的哲学命题,而是心灵去除私欲遮蔽后自然呈现的本然状态。而间形骸而分尔我的割裂与对立,反而是良知被障蔽后的结果。之所以能达成此一体之仁,是因为天地万物与人原是一体,其最为精妙的证明在于:“人的良知,就是草木瓦石的良知。若草木瓦石无人的良知,不可以为草木瓦石矣。岂惟草木瓦石为然?天地无人的良知,亦不可为天地矣。”这段论述指出,人的良知是天地万物之灵明,是使天地万物得以被照亮、被理解、被关切的发窍之最精处。没有良知,天地万物便只是混沌的存在;而没有天地万物,良知亦无感通发用的对象。二者在生生之仁这一根本上天人同源,共为一体。这种天人合一的本体论立场,为万物一体境界提供了形而上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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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学者通过致良知的工夫,彻底克除间形骸、分尔我的私意后,其心体便恢复如太虚般开阔无私,能自然地感通万物。阳明描绘此种境界道:“盖其心学纯明,而有以全其万物一体之仁,故其精神流贯,志气通达,而无有乎人己之分,物我之间。”此时的个体生命,已突破了形骸小我的局限,其生命意志与宇宙生生不已的意志合而为一,从而达到一种与天地同流的境界。
他进一步以生动的意象解释道:“譬之木,其始抽芽,便是木之生意发端处……父子兄弟之爱,便是人心生意发端处,如木之抽芽。自此而仁民,而爱物,便是发干生枝生叶。”木之抽芽、发干、生枝、生叶,形态虽异,却共享同一个根脉与生意。仁者之于天下,其亲亲、仁民、爱物,虽有亲疏厚薄的差等次序,但其间流淌的皆是同一个“万物一体之仁”的勃勃生机。
由此可见,“万物一体”的最高境界,正是良知生生之德最为充溢、最为圆满的显现。它既是工夫的极致,也是本体的全然开显。此境界中的主体,已不再是追求一己之私的小我,而是将其生命融入宇宙大化流行之中的大我。阳明以其诗意的语言表达了这种崇高的宇宙情怀:“夫圣人之心,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其视天下之人,无外内远近……天下之人皆相爱,而无有乎人己物我之间,譬之一人之身,目视、耳听、手持、足行,以济一身之用。”这种视天下如一身、痛痒相关的觉知与情怀,正是“良知即是易”这一命题在境界论上的实现,它将《周易》“生生之谓易”的宇宙精神,彻底落实为一种饱满而富有感通力的道德生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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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万物一体”的境界误解为取消差别、混同一切的均质化状态,乃是对阳明心学最大的误读之一。阳明所倡导的一体之仁,绝非否定万物差异的同一,而是包含并安顿一切差异的统一。其最高理想并非千人一面、万物一貌,而是让宇宙间的每一个体都能依其自身本性得以充分发展,各正性命,各得其所,最终达成一个和而不同的至善之境,此即《周易》所谓“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在人文社会的实现。
阳明对此有极为清醒的认识和明确的论述。他深刻地指出:“惟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队: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这段对《中庸》的引用,描绘的正是一个既溥博如天、覆盖万有,又能让万物各安其位、各遂其生的配天境界。要达到此境,关键在于能因应万物本性的造化精灵“良知”的妙用。
阳明以著名的“一园竹”之喻,精妙地阐发了这一思想:“譬如竹,有是笋,便有是竹,有是竹,便有是笋,然初节亦不可不理会。但能培其根本,自然枝叶畅茂。圣人何能拘得死格?大要出于良知同,便各为说何害?”园中之竹,共享同一生机,但每根竹子自有其高下粗细、姿态各异。圣人之教,只是培育其根本生机,而非要求所有竹子长得一般高下。这个意象生动地展现了理一与分殊的辩证统一:在统一的生机本源之下,个体差异不仅不被否定,反而得到充分的尊重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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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基于这种深刻的认识,阳明反对那种强求一致的乡愿作风,而大力倡导各正性命之胸次。他教导弟子时曾说:“你们拿一个圣人去与人讲学,人见圣人来,都怕走了,如何讲得行?须做得个愚夫愚妇,方可与人讲学。”此语并非贬低愚夫愚妇,而是强调教化必须因材施教,深入具体之分殊,方能真正成就他人。他进一步提出:“狂者便从狂处成就他,狷者便从狷处成就他。人之才气,如何同得?”教育与修养的目的,不是削足适履,泯灭个性,而是引导不同性情、不同才质的人,在其固有的基础上,将其生命发挥到极至,最终大以成大,小以成小,皆能成就其独特的德性生命。
因此,阳明所理想的“大同世界”是一个和而不同、生机勃勃的有机整体。在这个整体中,万物因其差异而相互需要、相互成就,如同一个健康身体的耳目口鼻,职能各异却和谐共济。他深刻地总结道:“盖天地万物与人原是一体,其发窍之最精处,是人心一点灵明。风雨露雷,日月星辰,禽兽草木,山川土石,与人原只一体。故五谷禽兽之类皆可以养人,药石之类皆可以疗疾。只为同此一气,故能相通耳。”正是这同此一气的理一,保证了万物本质上的相通性与统一性;而也正是因为存在着五谷、禽兽、药石等万千分殊,世界才呈现出其丰富多彩与生生不息。
阳明的理想于此显露无遗:真正的一体,是让万物如其所是地存在,并在此差异性与多样性中,见证和成就那同一个生生不息的天理良知,所以唯有各正性命,方能真正成就“保合太和”的至高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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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透彻理解阳明心学的境界论,并为其万物一体,各得其所的理想寻求坚实的思想根基,就必须深入剖析其著名的四句教与儒家古老的十六字心传之间的内在关联。通过意象诠释的视角,我们可以发现,阳明的四句教并非凭空独创的教法,而是以高度凝练的意象化方式,对《尚书·大禹谟》中“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一儒家心法所作的创造性诠释与承继。
首先,“无善无恶心之体”一句,直指超越相对善恶的至善本体,其意象与“道心惟微”相通。阳明并非主张价值虚无,而是指出良知心体是判断善恶的绝对主体,其本身如同明镜止水、太虚无形,不落于具体的善恶相状。他解释道:“良知之体,皎如明镜,略无纤翳。妍媸之来,随物见形,而明镜曾无留染……佛氏曾有个‘无所住而生其心’,他无所住,即是良知不滞于见闻。”此无善无恶即是皎如明镜、无所住的状态,正是对那幽深微妙、难以把捉的道心的精准意象化描述。它确保了价值判断的纯粹性与超越性,是理一的根源。
继而,“有善有恶意之动”一句,则对应于“人心惟危”的古老警示。当心体之感发一动,便落入经验领域,意念纷呈,此时便有流于私欲、偏离天理的危险。阳明指出:“心之发动不能无不善,故须就此处着力,便是诚意。”此意之动正是那危殆不安的人心活动之初机,是工夫需要着力之处,也是分殊世界的开端。前两句合观,正是从本体下贯至发用的显现,为工夫提供了根本的哲学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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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句“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则是对“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工夫论的心学转化。“知善知恶是良知”即是“惟精”的工夫。阳明强调:“省察是有事时存养,存养是无事时省察。”此处的省察克治,即是精微地辨析意念之善恶,此为“惟精”,其依据即是那知是知非的良知本身。“为善去恶是格物”即是“惟一”与“允执厥中”的工夫。阳明将“格物”重新定义为“正其不正以归于正”,即在事为上切实地为善去恶,使每一件事都契合良知天理之“中”,此即是“惟一”,是专主于天理;也就是“允执厥中”,是允当地执守那无过无不及的中道。
通过这番意象化的贯通诠释,阳明将修齐治平的心传秘诀,成功地转化为每一个普通个体都可以在心上做的修养工夫。他并非简单地复述古义,而是以“良知”为核心,赋予了“十六字心传”全新的、鲜活的生命力。四句教由此展现出其深层的双轨结构:前两句是从“本体上看工夫”,揭示出工夫的形上依据;后两句是“就工夫上识本体”,指明了复归本体的实践路径。二者循环互济,完美体现了其即体即用的学说精髓。
最终,这一贯通表明,阳明心学的最高境界实现的秘诀,正蕴藏在这“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的实践工夫之中。它要求人们于微细处惟精省察,于专一处惟一主宰,于应事时允执中道。当每一个人都能通过此心法充分扩充其良知,自然能“廓然大公,物来顺应”,使天地万物在良知的朗照下各复其性,各遂其生,最终达成“保合太和”的至高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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