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老板娘一下子注视到我,和夏鸥的母亲一样看人点都不知道含蓄。看得我几乎要脸红了。
我那时满头汗,穿着白衬衫,抱着西服外套,高高的挺立在她的遮阳伞下。不知道手脚怎么放。
> > “哦坐啊!年青人!”她亲切的招呼,笑得好象山间的向日葵。
> > 我看夏鸥很随意的找了张小凳子坐下了,我也拘谨地坐在她旁边。
> > 老板娘盛了满满两大碗凉虾过来。
> > 我有些不想吃,喝了点水就放那儿了。
> > 夏鸥开始吃了,她一口一口的,速度很频繁。一会就快见底了。然后嬉笑着说还要。
> > 我就不能想象前几天夏鸥在酒吧“妖绿”,喝芝化士时的斯文优雅。
> > 夏鸥说脚累了,就把凉鞋脱掉了,光着她白嫩的脚踝,掀高裙子裸露到大腿,那些都是耀
眼而美丽的。她像个深山里的水妖,不加一丝修饰的鬼魅着,毫不费力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尽是诱
惑。
> > 她见我在看她,吐吐舌,笑:“你干什么又这样瞪着我?眼睛张得圆圆的,看上去好幼稚
哦。”
> >
> >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说话。她又开始吃她的凉虾,发出可爱的声音。
> > “张婶,你们家的凉虾还这么好吃呐!我还要一碗。”
> > “哈哈,好吃吧!那你可以经常来吃嘛,好多年没看见你了。对了,你妈还好吗?”
> > “恩,还是老样子。”
> > 然后她又开始吃。
> > “你好象以前经常来这里。”我总算忍不住好奇,问。
> > “是啊,你看你左手边,第三间屋,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我是吃张婶的凉虾长大的。呵
呵”她说着,对老板娘一笑。埋头又吃。
> > 真那么好吃吗?可是我觉得想……想一种厕所里的动物。越想越不敢吃。
> > “你们家,以前住这里吗?”这里是很绿色,还毕竟算贫民窟了。
> > “恩,住这里。住了十年。啊,说起来,这凉虾有十多年历史了!”她悠悠地说,我跟着她
的话轻轻的假想,一个市井里长大的美丽女孩。
> > 听她回忆是一种清凉,比凉虾美味,至少我这么觉得。
> > “后来呢?”问
> > “后来,后来妈跟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再后来我们就跟着有钱了,搬了家,住进了全市最顶级
的花园小区……只是我再没吃过张婶的凉虾了。”她的那碗又吃完了,望了我一眼“你都不吃吗
?”带一脸谗相。
> > “哦,我不想吃。刚才饭吃多了。”
> > “那我帮你解决了!”
> >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那个带蓝花的陶瓷碗就被移到了夏鸥面前,她三口两口开始吃起来。
> > “你要吃,再多叫几碗就好了嘛。”我纳闷。
> > “恩,但是会把张婶吃垮的,她一定不会收我们的钱。”
> > 想想也对。
> > 夏鸥又开始对着我回忆了,“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从小就没父亲,母亲带我到十岁,我记得我每
天放学回来,必然要吃一碗凉虾。那时母亲拿家里最大的碗,在这里买,但还是不够我吃呐!”夏
鸥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说起来,这凉虾的味道怎么都不会变,冰冰滑滑,清清凉凉,又软又耐
嚼。”
> > 我看着她,这个享受般吃着凉虾的女孩。我真不敢相信她目前的我包养的情妇。
> > 夏鸥只是个妓女。
> > 我向夏鸥相反的方向忘过去,才发现两边都是平方,中间一条大约5米的过道,还有着石板路,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光着屁股向这边瞧,我一看他,他就害臊,转过脸跑开了。
> > 夏鸥最后这碗吃得很慢,算算好象吃了半小时。我知道这孩子在留连。
> > 我想问她,为什么好好的书不读要去做这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 > “我妈……活不过明年了。”这个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 > 本来我们都没说话了,张婶去她屋里忙了,就我和夏鸥坐在这里。她猛的一句话,像一排海浪
般袭来,给我个措手不及。
> > 夏鸥说完这句话,立即抬头望着天。
> > 记得我小时候,要哭就看着天,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 > “为什么?”我声音在轻颤。因为我无法想象,像她妈那样年轻的母亲,会死去。而我不知不觉
已把那可爱的母亲想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