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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从古今学者对“格物致知”的瞎掰看中华文化的特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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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于《礼记》中的一篇古文——《大学》,把先秦大学阶段的学习划为八个阶梯,即: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该文认为格物和致知只是先秦大学最初始、最低级的两个阶梯,是每一个先秦大学生所必须达到的基本要求。
      然而,从东汉的郑玄开始,历代知名或不知名的学者都拿“格物致知”大作文章,这些以“格物致知”为题所作的“文章”,尽管内容各异,但在青竹看来,都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瞎掰!
下面,就让我们看看历代鸿儒们是如何瞎掰的。
【东汉】
      东汉的郑玄文字功夫最深,按理他应该能给出“格物致知”的正确解释,但他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他的解释虽然有根据,但却显得非常牵强:“格,来也。物,犹事也。其知于善深,则来善物。其知于恶深,则来恶物。言事缘人所好来也。此致或为至。”他的解释不仅完全把“格物”和“致知”的先后次序给颠倒了,而且给出了一个非常荒谬的结论:什么样的人品,招致什么样的事物。也是说,好人遇到的事都是好事,坏人遇到的都是坏事。也许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与原意不太相符,所以,就怀疑原文抄写有误:“此致或为至”。
【唐代】
      孔颖达是郑玄的忠实粉丝,所以,完全接受了郑玄的解释,并花费了一番口舌为郑玄疏通:“致知在格物者,言若能学习,招致所知。格,来也。已有所知则能在于来物;若知善深则来善物,知恶深则来恶物。言善事随人行善而来应之,恶事随人行恶亦来应之。言善恶之来,缘人所好也。物格而後知至者,物既来则知其善恶所至。善事来则知其至于善,若恶事来则知其至于恶。既能知至,则行善不行恶也。”
     然而,郑玄和孔颖达却忘记了,格物是大学的起手工夫,根本就不是什么习性、品德与物事的对应关系。因此,这两位鸿儒的一唱一和,其实是在瞎掰。
【宋朝】
     宋儒们自知小学文字功夫比不过汉儒,但又不想被汉儒压在头上,为了出人头地,他们首先狠狠批判了汉儒,说汉儒的考据之风如何如何把人们引入文字障,如何如何扼杀了儒家鲜活的思想,然后就天马行空地、无边无际地发挥、发明起儒家经典的“义理”来。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宋代大儒们都极尽想象的能事,各各“穷究”起儒家经典的微言大义来。
【宋朝之北宋】
      ◆司马光第一个发出了惊人之语:“人情莫不好善而恶恶,慕是而羞非。然善且是者盖寡,恶且非者实多。何哉?皆物诱之,物迫之,而旋至于莫之知;富贵汩其智,贫贱翳其心故也。”“格,犹扞也、御也。能扞御外物,然后能知至道矣。郑氏以格为来,或者犹未尽古人之意乎。 ”
      司马光的“得意”之处在于,他发现格字还有阻隔、阻挡之义。宋朝因奉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方针,人民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但随之而来的物欲也一天天膨胀起来,为了配合政府的整风运动,作为政府喉舌的大儒,司马光的这番“高论”深合政府之意,因而此言一出,即时得到官方的认可和大力支持。司马光也在享受政府的特殊待遇及砸了郑玄、孔颖达的“缸”的得意中,心满意足地度过了一生。
     ◆司马光胡说八道之举得到政府的认可和嘉奖,大大刺激了程颢、程颐两兄弟,于是天资聪颖的程氏两兄弟,各自扬长(胡思乱想)避短(文字考据)发微起来,终于某年某月,各自放出了自己的卫星。
<程颢>
      “格、至也。穷理而至于物,则物理尽。”“物来则知起,物各付物,不役其知,则意诚不动。意诚自定,则心正,始学之事也。”程颢的“宏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你只要把天下万物的道理都掌握了,那么你遇到各种事物的时候就可以理智地对待和处理,而不会受心外之物的牵引和左右。
      程颢的这一“高见”果然胜了司马光一踌,司马光的“格物致知”只知被动地防御,程颢的“格物致知”则是咬定青山(物理)不放松,任它东西南北风(物欲)。
     程颢对“格物致知”歪解,不但“战胜”了既往的大儒,而且为他们兄弟二人衣钵的继续者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学说提供了“理论”依据。
<程颐>
      “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犹曰穷其理而已也。穷其理然后足以致之,不穷则不能致也。”“凡眼前无非是物,物皆有理。如火之所以热,水之所以寒,至于君臣父子间,皆是理。”“格,至也,谓穷至物理也。”“问:‘格物是外物?是性分中物?’曰:‘不拘,凡眼前无非是物。物皆有理,如火之所以热,水之所以寒。至于君臣、父子之间,皆是理。’”“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由曰穷齐理而已也。”“物,犹事也。凡事上穷其理,则无不通。”
      作为弟弟,程颐在年龄上固然比他哥哥小小,但所谓“当仁不让”,在“阐发”先贤大作的“大义宏旨”上面,程颐的废话一点都不比他哥哥少。而且,在“道理”上也胜了他哥哥一筹。他哥哥只是号召大家修心养性明理,以便防疫物欲,程颐则是号召大家把物欲放在一边不予理会,只是一门心思穷究天理即可。
【宋朝之南宋】
<朱熹>
     作为二程铁杆粉丝的朱熹,早年曾经出入佛、道,但都无所建树,于是在31岁这而立之年,正式拜程颐的三传弟子李侗为师,专心儒学。
     虽然生于南宋,比二程晚了近百年,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潜意识,让朱熹瞎掰之心骤然膨胀得无以复加。先秦儒家实施大学教育的初级目标,竟被他提升到自己都没法做到的地步——穷究事物道理,致使知性通达至极——“格,至也。物,犹事也。穷推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未尽也。是以《大学》始教, 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 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 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一旦豁然贯通,则众物之表裏精粗无不到,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 此谓知之至也。”、“故致知之道,在乎即事观理,以格夫物。格者,极至之谓。如「格于文祖」之格,言穷之而至其极也。 ”
     不但如此,朱熹为了迎合皇家的需要,竟然发出了让此后亿万万人深受其害的存天理、灭人欲的伟大号召。朱熹这一过份的做为终于引起公愤,深为当时的其他大儒所痛恨,因为朱熹已经借“格物致知”把“儒学”推向了极致,其他人已经无法再超越他了,因而其他大儒纷纷群起而攻之,斥朱熹之学为伪学,并到处搜罗证据朱熹的污点,企图打倒这个同时代的大文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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