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政治家而言,《论语》或许是治国安民的一柄利器,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而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论语》更可作为为人处世的一剂良方。正确地为人,才能有效地处世。为人之道,大而化之,无外乎待己之道和待人之道,在《论语》中,孔子和他的弟子们用言行向我们阐释了应当如何认识这一问题。
一.待己之道
1.重视修养
孔子在处理人际关系的过程中,总是强调自己这一方面的因素,他对自己要求很严,特别重视提高自身的修养。
众所周知,孔子是位伟大的教育家,可他同时也是一位音乐家,既会唱歌,又会弹琴作曲。他在与人一同唱歌时,如果人家唱得好,他一定请再唱一遍,自已洗耳恭听,然后再和一遍。孔子曾跟师襄学琴,某天师襄交给他一首曲子,让他自已练习,他足足练了十来天,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师襄忍不住了,说“你可以换个曲子练练了。”孔子答到“我虽然已熟悉它的曲调,但还没有摸到它的规律。”过了一段时间,师襄又说:“你已摸到它的规律了,可以换个曲子练了。”不料孔子回答“我还没有领悟到它的音乐形象哩。”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师襄发现孔子神情庄重,四体通泰,好似变了人样。这次不待师襄发问,孔了就先说道:“我已经体会到音乐形象了,黑黝黝的,个儿高高的,目光深远,似有王者气概,此人非文王莫属也。”师襄听罢,大吃一惊,因为此曲正好名叫《文王操》,而他事先并未对孔子讲过。
这种发展自我、完善自我的强烈欲望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境界,也自然值得后人敬仰。孔子用他的经历告诉我们提高自我修养需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经·卫风·淇奥》),意思是“不断磨砺自己的人犹如深藏在大石中的宝玉,通过不断地雕琢、打磨、抛光,最后成为一块精致的美玉”。
2.强调内省
孔子认为道德修养必须不断地反省自我,他将这种反省称之为“自讼”,主张每个人都应当“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论语·公冶长》)。在“自讼”的过程中应当“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论语·卫灵公》),多从自身找原因,严格要求自己。要能够通过“自讼”以“仁”的标准来审视自己的思想和言行,以“内省思仁”的方式寻找自身的不足。自我道德的完善以“知不足”为前提,只有“知不足”方能“思过而改之”。所以,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过,则勿惮改。”(《论语·学而》)只有内省吾身,改之为贵,方能成就自我。孔子说在自我道德修养方面,自己最大的担心就是唯恐“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论语·述而》),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过错却“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论语·卫灵公》)。
孔子还讲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孔子提醒我们的事非常简单,你在社会上跟别人来往,一定看到别人做得好做得不好,这个时候你都要问自己,做得好我跟他学,做得不好我提醒自己不要跟他一样(《论语·里仁》),“自省”其实就是通过自我意识来省察自己言行的过程,战国时荀子则把“自省”和学习结合起来,作为实现知行统一的一个环节。他说:“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荀子.劝学》)。
3.坚守信仰
提到孔子的待己之道,就不得不说孔子对信仰的执著坚守。大家都知道孔子周游列国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他四处奔波,谋求一用,但他失败了。诸侯不用他,政客、小人们排挤他,迫害他。他只能到处碰壁。于是就有人认为孔子太不潇洒,有一天,孔子的马车正在楚国境内前进,有人迎面走过孔子的马车,仰着头,高声地唱着一首歌: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论语·微子》)意思是说“凤凰啊!凤凰啊!你的德行怎么这么衰败啊?以前做错的就算了,从今往后你得改了。算了吧,算了吧!今天从政很危险啊!”他也不看孔子,就这么唱着过去了。这里的凤其实就是指孔子。孔子一听,知道是在讽刺自己,就赶紧下车要跟他讲话,而这个人却快步避开了,一句话也没说上。这人用歌告诫孔子:政治危险,不要再为从政而奔波了。孔子把这类人称为狷者。狷者的特点是有所不为。他把世道看穿看淡了,知道已经无可挽救,就走向了彻底绝望,让自己的一颗热心肠彻底地冷却了。看上去是一种潇洒,他们总认为自己比孔子聪明,总认为他们看明白了,孔子却没看明白。其实孔子也看明白了,但政治危险,是放弃伦理责任的正当理由吗?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听任他们受暴政的煎熬,自己闭门养神,这种行为真的是“修养高深”的体现吗?孔子当然是不会同意的。孔子知道责任比聪明更重要。你看明白了就不管了,我看明白了,还是要管。正所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论语·子罕》),孔子的令人尊敬也就在此,他的伟大正在这种“一意孤行”的殉道精神。
孔子的不潇洒恰恰显示出他的伟大,因为一直玩潇洒的人玩到最后可能很潇洒,但是也可能变成又扁又平没有性格的人物,一个没有建树而且骨子里面特别自私的人物。因此,人一定要有所坚持,有些东西是不能够放的,比如人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