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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之待君之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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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儒家传统中,一直有“仕而优而学,学而优则仕”的传统(《子张第十九》),为什么要这样呢?朱熹的解释是为官和读书虽事不同,但其道理是一样的,为官时若有余力则需以读书来补益,读书时若有余力则需以为官来补益,这样为官者之资历日深,为学者其所学益广!其实在今天,中国人的骨子里仍然保留着上述观念,八成以上的读书人及其家庭成员都希望通过学而优则仕的方式来光宗耀祖,而已步入仕途的人则希望提高自己的学历或者至少通过买卖文凭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资本或者至少是附庸风雅。如果我们从其历史成因上来考查,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社会现象。接下来我们要问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学和仕是可以相互补益呢?这与传统儒家提倡的两种人生境界有关(当然,这也是后人的解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换句话说,就是内圣和外王!或者说,修已与安民!内圣而后外王是儒家提倡的最完美的人生境界,但是,大家注意,外王和内圣一样有“道”的要求,孔子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这意味着外王也是要合乎道的:为王者要守王道,为臣者要守臣道即忠。曾子说:“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无信乎?传不习乎?”曾子说,他每天都要反省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忠”,第二件事就是“信”,第三件事不是“学习”,曾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曾声言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论语·泰伯》“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论语·泰伯》), 《韩诗外传》说曾参五十岁时,“齐聘以相,楚迎以令尹,晋迎以上卿,皆不应命。”他说:“臣闻之,受人者畏人,予人者骄人,纵君有赐,不我骄也,我能勿畏乎?”)那么,为人臣者怎样才能叫做守忠道呢?在《论语》中,有几处谈到了孔子对忠的理解。在《公治长第五》中,子张问曰:“令尹子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张问,有一个人叫子文,这个人曾经多少做过楚国上卿,但他从未因此而喜形于色,不做这个官了,也未见他怒形于色,每次与新令尹交接工作时,总是非常仔细地告知,没有隐藏!子张问,这个人的品行怎样呢?孔子说,这个人是个忠臣呀!忠有四种,一是忠于人,二是忠于事,三是忠于君,四是忠于道,此处未谈子文忠人与忠君,但见子文未有个人喜怒私欲,心中有事,心中有国,是谓忠于事也,所以孔子说这个人是个忠臣!可见,在儒家的忠义观念中,忠是一种摒弃个人私欲、个人利益、胸怀国家、天下的博大胸怀。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喻于利则多怨,有怨则不可以尽忠,所以在儒家观念中,忠义二字总是联系在一起。(举例说明)子张接下来就问,那子文这个人“仁矣乎?”,你猜孔子怎么说”?子曰:“未知,焉得仁?”,未知什么?未知道!子文虽然是一个忠于事的人,但未见其是一个知道而忠道的人,所以还谈不上“大忠”即“仁”。这里,我们大概可以窥见孔子对忠的理解了,忠的核心在于道!有一回,季子然对孔子发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仲由即是子路,曾为季氏的宰臣,性格豪爽,果断,勇敢。子路有较强的行政能力,被孔子许为其“政事”科的高才生,认为:“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 (《论语·公治长》)子咱自述其政治志向是:“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论语·先进》)认为他可以在三年里把一个内有灾荒、外有敌人侵犯、 夹在大国中间的中小国家治理好,能使国人个个有勇气、懂得道理。 子路曾做过鲁国季氏的宰臣,协助孔子“堕三都”。后从孔子周游列国,曾厄于陈、蔡,以后由卫返鲁。据说曾治理蒲地三年,颇有政绩,孔子“三称其善”。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小邾国的射来投奔鲁,声称宁与子路相约而不与鲁国盟誓,遭到子路的回绝,认识这样做是“不义”的。后来又担任了卫国大夫孔悝的邑宰,遭到卫国发生宫廷政变,以“食其食者不避其难”的态度参与了争斗,当被击继冠缨时,还牢记“君子死而冠不免”的礼仪,结果在重新结缨带时被杀,并被砍成肉浆(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左传·哀公十五年》)。冉求(前522-前489) 春秋末鲁国人。字子有,通称冉有。孔子弟子。以政事见称。多才多艺,尤擅长理财,曾担任季氏宰臣。前487年率左师抵抗入侵齐军,并身先士卒,以步兵执长矛的突击战术取得胜利,又趁机说服季康子迎回了在外流亡14年的孔子。帮助季氏进行田赋改革,聚敛财富,受到孔子的严厉批评。)大家注意,子然问这二人是不是大臣,臣有大臣与小臣之别,我们看看孔子的回答,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孔子说我以为你要问其它的问题呢,原来是问仲由和冉求呀。 所谓大臣,是那种事君以道的人,倘若君王不能以道治政,也不会屈于君王的意志而放弃道的。孔子接着又说:“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意思是说,仲由与冉求,不能算大臣,只能算具臣,何谓具臣?是指有能力的臣子,但他们没有自己坚守的道,因而顺从季氏的所为(季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孔子非常有意思,他后来补允说:“弑父与君,亦不从也。”就是说,这二个人虽然没有坚守的大臣之道,但父子之情和君臣之义则是有的,因而他们不会做弑君和弑父的事情的,这或许给季氏吃一颗定心丸。孔子谈大臣和具臣的区别,前文说到孔子曾为鲁司寇,将鲁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然而齐惧于鲁之强大,选美女数十人供奉给鲁定公,鲁定公一头扎进了温柔乡,再不理政事,孔子非常失望于鲁定公失治国之道,于是辞去司寇之职,周游列国去了。做为臣子,孔子是大臣还是具臣呢?用前文提供的标准判断,孔子乃是大臣,是谓忠于道之大忠之人。孔子一生强调忠义之道,有的人甚至谓其为愚忠,但孔子对比干之忠是很不屑的。比干乃是殷商贵族之子,从政四十多年,商未帝辛纣五暴虐无道,比干叹曰:“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于是去摘星楼强谏,三日不去,纣问比干何以这么坚持,比干说:“恃善行仁义所以自恃”,纣怒:“吾闻圣人心有七窍信有诸乎?”遂杀比干视其心,终年六十三岁,孔子称这种死而无益。在这点上,晏子与孔子有着相同的观点,齐桓公问于晏子曰:“忠臣之事君何若?”晏子说:“有难不死,出亡不送”公不说曰:“君裂地而封之,疏爵而贵之,君有难不死,出亡不送,可谓忠乎?”对曰:“言而见用,终身不难,臣受死焉?谏而见从,终身不出,臣受送焉,其言而不见用,取难而死之,是妄死也;谏而不见从,出亡而送之,是诈伪也”,而在《里仁第四》中,子游曰:“事君数,斯辱矣”,待奉君主,见主有过当谏,谏而不从,那就放弃吧,别自取其辱了,更不必因此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呀。在《里仁第四》中,孔子还说道:“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君子之志在天下,忠于某人,忠于某事,忠于某君都非道也,与小人之利无别,君子之忠忠于道,忠于天理,是以心无所往而能应变。那是不是可以欺君呢?在《宪问第十四》中,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君主有过,谏之为犯,但前提是不能欺君, 为什么孔子认为不能欺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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