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的本义是意志坚强,包括自主精神、独立意识、个人尊严、自我实现、奋斗精神、探索精神、创造精神、自强不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成武不屈、勇敢顽强等。
孔子所处的时代,是生产力水平非常低下的初级农耕社会。人们靠天吃饭,循劳得食,社会思考的方向不是如何改善生产工具以提高生产力水平。人们很容易把社会的贫穷全部归结于政治的腐败,全部归结于“礼乐崩坏”,孔子就是这种思想的最大代表。孔子的“大道”在于改造人与社会的关系,很少想到改造人与自然的关系,这种思想的局限性贯穿于《论语》。
孔子是善于处理矛盾的高手。对于贫穷这个矛盾,他开了两剂药方:“贫而乐”和“君子谋道不谋食”。他的药方丢掉了一以贯之的原则:摆脱贫穷是人所欲,“乐于贫”的方法就是对矛盾置之不理;“君子谋道不谋食”的方法,就是转嫁了矛盾,都没有从根本上解除矛盾。一方面,他把贫穷当作检验君子道德的试金石,“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另一方面,把逃避贫穷而不是改造贫穷当作君子也就是读书人谋道的动力,促使旧中国文明偏离改造自然的方向越来越远。但矛盾是放不下、逃不了的,如不解除矛盾,必被矛盾所制。
孔子实际上也是知道贫穷的负作用的,“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他倡导人们谋求正当的财富:“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他提出正确的治国步骤:庶之、富之、教之。然而,他主张以什么方法来“富之”呢?《子路》记载:“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孔子的意思是,统治者完全协调好人与社会的关系后,社会矛盾就消除了,人民就能安居乐业,奋发有为,摆脱贫穷,达于小康。这样,他把两剂药方统一起来了,“一以贯之”的原则承继了。但是,即使社会矛盾消除了,人们就能实现小康吗?如果这样,人类停留在原始社会就行了,何必发展?孔子实际是没有从根本上看到人与自然的矛盾,“富之”在他思想体系内并没有占据如同现实生活中应有的地位。他说:“后世知丘者以《春秋》,而罪丘者亦以《春秋》。”
孔子的贡献在于促进人与社会的和谐,孔子的过失也在于促进人与社会的和谐;孔子从理论上把“天”推到至高无上的纲统地位,促进了中华文明的凝聚、统一和延续不断,也从滥觞期加重了中华文明的 “天盖”重担,促使中国人在两千四百多年的封建社会里,背负了过多的道德承载,成为了自然的消极顺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