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来看在世界中陷溺已久的人,以条件性的事物诸如金钱、权势、声誉,甚至是饮食男女才这些事物为真正现实的,唯有这些条件性的事物才能够使得他们感觉到欢乐,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只有在运用自己的动物机能——吃、喝、性行为,至多还有居住、修饰等等——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在自由活动”。 而实际上这些令人快乐的事物何尝不会导致让人忧虑呢。对于这些条件性的事物的要求导致我们去追求去占有,而只能有的越多也就越多的被这些条件性的事物占有。
内卷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过度劳动,而对于物欲的极度渴望是劳动者付出远高于满足生物基本需要的劳动的“过度”劳动的几乎唯一的原因,这样的外在引诱所导致的劳动也可以说是一种“自我剥削”。
在孔子看来快乐首先是摆脱忧虑,而摆脱忧虑首先就要摆脱条件性事物的牵引。借用佛家的术语讲就叫做“截断众流”,一下子斩断种种世俗趋之若鹜的种种条件性的事物的牵引给我们的本心带来的摇荡、不安与焦虑。 孔子说自己:“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赞颜回“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也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可见孔子颜回对于生活的种种条件的要求多么低。当然孔颜之乐并没有完全排除条件性的快乐,亦能以条件性的事物为快乐,只是有个节制,而且亦能乐理义。故孟子说“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