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骑白马经过一个关驿,守兵说:“马不能在此经过。”公孙龙答,我的马是白马,白马非马。” 一番论证,守士兵无言以对,只好连人代马通通放过。
这番论证大意为三个方面,首先马,白,白马三个词语的内涵的不同,马是形状,白是颜色,白马是一种动物还具有一种颜色;其次外延不同,这样的颜色具有排除性;最后马与白马的共相不同,因此白马非马。 索福克勒斯所描写的勇敢的安提戈涅说:“ 给我送来音信的并非宙斯.不只是今朝明日,而是时时不断地,它涌现出来,无人看到它由之而来得以显露的地方。”智慧来自于对于对源头的探索。 《汉书艺文志》中记载:“名家流,盖出于礼官。”古者名为不同,礼亦异数,正名为名家所长也,正因其有现实积极意义所在。 但似乎历史对于名家并不十分喜爱, 《庄子 天下》中说:“饰人之心,易人之意,能胜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称其为嘴巴的功夫,其理论一直备受轻视以至于文本尽失。
可是这样的议题在今天看来居然颇具现代结构主义的意义。现代哲学反过头来又开始重新探讨这名与实的问题。拉波尔特说,当人们以一种孤立状态来设想并不孤立的存在的状态时,就已是在进行抽象。20世纪现象学学派创始人胡塞尔也有同样的观点,颜色不可能独立的存在,相反也是抽象物,不可能依据具体而存在。不妨回头再看看其同时代惠施的观点,与公孙龙的重名相反,惠施重实,它把一切事物看作处于变动之中,例如说:“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太阳刚升到正中,同时就开始西斜了;一件东西刚生下来,同时又走向死亡了。这种看法在一定程度上认识了事物矛盾运动的辩证过程。他与公孙龙,一实一名,其实是在思辩的尝试阐释认识问题的不同角度,进入哲学的中心问题,揭示了一个形象之外的世界。只是这个过于形而上的世界是当时重视现实生活的中国人感到无法深入理解的,因为中国地理环境决定,大部分人生活在与大自然对话中的朴素意识中 。
有趣的是逐渐把名家形而上和形而下辩证结合浑然一体的正是强烈反对名家的道家,它在天与地中寻找了一种和谐之道,一如儒家寻找到的伦理道德之道。人不满足于现实世界追求超越的世界是人类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 所以才出现了各种流派,进而发生各种冲突,改进和融和。这点,西方各类理论的争议最大,也最细致。大到对立纠葛,细到盘离缠绕。但是,似乎一切又毫无意义。
斯特劳森说:“哲学的进步是辩证的,其辩证性就在于,我们以一种新的希望是改进了的形式回到了古老的洞见。“其实所有的都还在圆点。
无限的进步也是在无限的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