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孟子的“仁政”的思想,是承继和改造孔子的“礼治”与“德政”而来。孟子提出这样的主张在当时还有他的现实针对性,那就是对于当时的激进派推行的“严刑峻法”的政治措施和新兴地主阶级主张的积极开垦土地、鼓励私人占有土地、招徕劳动力等一系列措施而提出的。
针对严刑峻法,孟子提出了仁政的思想,就是结合孔子德政而提出统治者当“以德服人”,因为他认为:“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西自东飞,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在这里孟子表达出了如果依仗实(武)力然后假借仁义之名以号召征伐的可以称霸诸侯,这种称霸必须依靠强大的武力,否者就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而如果是依靠道德来实行仁义的就可以使天下归服,这样做不必以强大国家为基础,这里孟子举出商汤和文王为例子来说明,他认为汤就仅仅用了他纵横各七十里的土地,文王也是仅仅用他纵横各百里的土地来达到使人心归服的,那都是因为他们实行了仁政,以仁德感化人民而使天下诚心归服。接着他说那些依仗武力来驱使他人服从的,人们是不会心悦诚服的,某一天如果你的统治力衰落了,就可能招到群起而攻之的结局,然而依靠道德来使人服从的,人们是心甘情愿的顺从的,是人们被其仁德所感召聚集在他身边的,这是没有任何外在的力来强迫的,是人们发自内心的想要跟随他。这就好像那七十多名大弟子对于孔子的归服一样。就像诗经说的:“从东从西,从南从北,无不心悦诚服”一样。也正如孟子在另外一处讲到的“不仁而得国者,有之矣;不仁而得天下者,未之有也”一样。
孟子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又说:“仁则荣,不仁则辱;今恶辱而居不仁,是犹恶湿而居下也。如恶之,莫如贵德而尊士,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国家闲暇,及时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这里孟子就说如果实行仁政,就会有荣耀;如果行得是不仁之政,那么就会招到屈辱。如今的这些人,非常厌恶屈辱,但仍然自处于不仁之地,这就好比一方面厌恶潮湿,一方面又处于低洼之地一样。这就是那些厌恶屈辱的人还是没有真正知道怎样去达到不受屈辱之法,这里孟子就就告诉那些如果是真的厌恶屈辱的人们,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德为贵而尊敬士人,使有德行的人居于相当的官位,有才能的人担任一定的职务;国家没有内忧外患,趁支这个时候修明政治法典,这样,纵使是强大的邻国也一定会畏惧它了。
上面主要就是抽出孟子一些反对严刑峻法的观点,下面谈谈孟子主张的“井田制”的来反对对于开垦土地、私人占有土地。这里孟子提出井田制就是设想把国家的土地分给各级官僚地主,这就是所谓的“分田制禄”。然后,由地主吧土地出租给农民耕种。具体的就是“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即每平方里划分为九百亩,中间一百亩为公田,其余八百亩为私田,分给八家农民,没家一百亩,中间的一百亩八家共种,先得把公田种好后才可以种自己的私田。孟子就是想通过这种正经界的主张来达到制民之产的效果,因为他认为“无恒产者无恒心”。这样也可以把农民束缚在土地上,否者他们就可能逃亡和起义反抗。
孟子在他的仁政学说当中还看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民的力量,如他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變置。牺牲即成,粢盛既絜,祭祀以时,然而旱乾水溢,则變置社会。”这里孟子认为百姓最为重要,土榖之神为次,而君主为轻。所以他才说得到百姓的欢心的就可以做天子,得到天子欢心得便可以得到诸侯之位,得到诸侯欢心的就可以得到大夫的位。如果诸侯危害国家,那就改立另外的诸侯。牺牲既已肥壮,祭品又已经洁净,就依一定的时候开始祭祀,但如果还招到旱灾和水灾,那就改立土榖之神。这里也可以看出儒家的一贯对于鬼神之道的一个态度就是一种“神道设教”,主要还是关注现实的人事。
上面就简单举出一些与孟子仁政相关的一些证明。但谈到孟子仁政就不能不谈它的理论基础,那就是孟子发展孔子仁这一条线路得出的关于人性的结论,即为“性善论”。孟子认为人们生来就有天赋的本性,他把它归为“性善”,也即是“不忍人之心”。他说:“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诸掌。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犹其有四体也。有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扩而充之,若火之使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就是说每个人都有怜恤他人的心情。先王因为有怜恤别人的心情,就有了怜恤别人的政治。凭着这样的政治,治理天下就可以像运转小物件于手掌上一样的容易。之所以这样说,孟子举例子来说就是当我们突然看到一个小孩掉到井里,任何人都会有惊骇同情的心情。而这种心情的产生不是为了和这小孩的父母攀结交情,不是为了在乡里和朋友之间博得好的名声,也不是厌恶那小孩的哭声才如此。如此看来,一个人如果没有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这四种心,那就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了。孟子进一步将这四心与仁、义、礼、智这四德相联系起来,这四心分别对应于这四德,为其发端萌芽。孟子更是把这四端比作人的四肢,认为它们是自然而然的。而那些有这四种萌芽却认为自己不行的人,是自暴自弃的人;那种认为认为他的君主不行的人,便是暴弃他君主的人。所有具有这四种萌芽的人,如果他们知晓将它们扩充起来,便会像刚刚燃烧的火一样,终不可扑灭,也像刚流出的水,终必汇入江河。如果真能扩充它,便足以安定天下,而假如不去扩充它,便连赡养自己的爹娘都不行。这样孟子就由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的人性皆善来为君王当行不忍人之政,即仁政找到了理论的依据。这里孟子的人性善也就保证了人可以为善,可以成圣、成贤的可能性。
这里大致就就谈这么多关于孟子仁政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