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的研究中,认为物欲的膨胀是艺术发展的根源,他强调道:“文灭质,博溺心。”从这一论断中我们可以发现,他认为摒弃音乐才能够恢复耳朵的清明;毁坏了机械才能够真正的得到技巧,只有真正意义上的将流行的各种装饰完全的摒弃掉,才能够返璞归真,找到人的本质。事实上,这种观点是对人文艺术的根本否认。但是在庄子的日常生活和艺术实践中,其固有的审美意识实际上是广泛存在而不容忽视的,这一点在《庄子》一书中也有着集中的体现,具体来说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对待美与丑的关系,如同对待有与无、是与非、大与小等等关系一样,庄子视为彼此是不确定的、没有区别的,一切在于主观的感受,美可以说成是丑的,反之丑也可以说成是美的。《山木》中所记载的逆旅小子的话,“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就反应了这一观点。这种认识,实际上取消了美的质的规定性和美的客观性。
其二,对自然之美的特殊认识与追求。虽然在庄子的很多理论成就中,都从理论角度批判了艺术,对性情的雕琢吃反对意见,但是庄子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本身所具有的情感是客观存在,他对艺术同样有着深刻的认识,尤其是其摆脱劳动和自然审美相对立的观念,更是为其超出功利道德局限提供了必要的支持,而以这个角度来观察自然、融入自然,所形成的情景天然凑泊的境界正是艺术所追求的。这种情况下,庄子在对艺术美的否定过程中,同样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自然之美,同时在其反对雕琢的同时,也同样在客观上肯定了朴素之美。
其三,庄子虽然斥责文害情性,但他在创作上却竭力运用各种艺术手段,发泄愤懑之情,因而开创了超常之法和风格上的瑰奇之态。这在庄子书中,有充分的表现。庄子在创作手法上如此,他对无声之乐、至乐、天籁的描写与赞美也是如此。例如,《天运》中论《咸池》之乐,所描述的“卒无尾,始无首”,听之“始于惧,次之怠,卒之于惑”的音乐审美心理变化过程,就鲜明的反应了庄子以超常的心态,以超常的感受,对超常的修道活动的一种怪奇浪漫的艺术再现。在庄子的文章创作中,他即是怪奇思想手法的开创者,也是非中和审美观念的开山祖。
庄子美学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典型的人生美学,是以其哲学思想为基础的、具有浓厚人文关怀的美学。究其精神内涵,这是一种通过审美化思维方式设计人类精神家园终极目标并为个体生命实现该目标设计途径的美学。在当前市场经济环境下,这种思想对于我们构建和谐的人和社会、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所具有的重要现实意义是不容忽视的。庄子继承并发展了老子“道”的思想,从而形成了独具魅力的人生美学思想。在庄子的观点中认为,道是生命的本院,而如何判断生命的价值,则应从其和“道”的偏离情况出发。而在当前物欲横流的社会环境中,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的评价已经再没有一丝“道”的踪迹。所以人生陷入无尽苦难,无法进入审美的境界。在庄子的吸思想中,只有个体生命真正的实现了现实价值观念标准的转化,才能够真正的得到“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