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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兼有道德和生活理性的君子素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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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开设公共类《论语》课程,目的无疑出于培养人文素质的考虑,有关孔子的思想理论并非教学重点。而人文素质的要求,有一般性的规定,也有各个时期的特定性,与社会的阶段性需要相关。在上世纪30年代,国家危难,故而王向荣在河北省立女子师范学院讲《论语》时,先揭出“自强不息精神”、“实用主义”、“乐观态度”三点。[1]而现时期,孝敬、信誉这些基本道德素质也普遍不堪,因此公共类《论语》课程当针对此问题展开。这一点已是普遍认识,似不必赘言,但是探究下去,问题依然存在。因为建国以来学雷锋、焦裕禄、张海迪、孔繁生等,全社会普遍开展的思想学习运动持续不断,并没有获得普遍性的效果。其中的原因何在?这是公共类《论语》课程的目标设置时首先应该重视的问题,假如我们承袭以前的范式,换读《论语》只是换汤不换药,效果可想而知。本文以为,其中效果不佳的重要一个原因是目标设置太高。建国以来的学习榜样都大公无私,生活中唯有理想,为社会大众利益不顾及个人和家庭利益,甚至不惜奉献生命;他们相当于传统文化所宣传的圣贤之人。企求社会的普通成员都达到这样崇高的道德境界,显然过于理想化了。因此,在大学公共类《论语》教学中,要避免过高的目标设置。
事实上,孔子对于社会一般成员的道德水准并非绝对要求崇高,《论语》所阐述的道德境界也并非大公无私一个层面。《论语》讲到的道德境界有“圣人”、“仁人”和“君子”三个层次。其中“圣人”指道德崇高、功业辉煌的政治领袖,如传说中的尧、舜、禹。“仁人”也即“志士”,他们没有圣人那样的政治权位,但是为社会和民族利益无私无畏,如文天祥、谭嗣同。“君子”则是有道德素质,同时也考虑现实因素的人,他们往往权衡得失,不及“仁人”那样具有牺牲精神。三者的道德境界,自然“圣人”最高,“仁人”次之,“君子”又次之。但是在社会成员中,能成为“圣人”、“仁人”的少之又少,而且其成就还依赖于时代环境和机遇,因此孔子对于大多数人的道德要求也是落实在“君子”层面。他曾说:“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述而》)由此看,公共类《论语》课程的目标设定在“君子”层面,即要求大学生成为有道德、又有生活理性的社会成员,无违孔子的思想本旨。
这样的目标设置,也合乎人类文化发展的规律,合乎现时代绝大多数人的需要。众所周知,人类文化发展的核心是人的发展。人天赋具有个体性和群体性的特征,既以个体的、经验的形式存在,又必然在社会群体结构内,不可能绝对地独立生活。自然,其也既有个体的本能性、感觉性的需要,也有作为社会成员的文化政治要求。而人的发展,即表现在这两方面的自觉上。其中有两个关节点:一个是群体的“人”从“天”、“神”的统摄中独立出来,从此自存自为;另一个是个体的“人”的普遍自觉,个体作为社会群体的基本单位成为常识。在中国历史上,前者约在殷周时期,后者则在民国以后。在群体的“人”的时代,每一个群体都有核心,有英雄式的人物,包括政治的、军事的、道德的、技术的等领域。他们形为凡人,实近乎神,领导这个群体,为这个群体的表率;这个群体成员则敬仰他、服从他。如此,自然产生道德楷模和英雄榜样。而在个体的“人”的时代,每一个人都是平凡的、普通的;所推选的领导,也都是暂时性的,而且随时被监督,处于不信任的状态。其虽然依然有群体性的需要,拥戴英雄式的人物,但一般也是娱乐性的;除了战争、自然灾害这种非常情形下,并不需要英雄。显然,在这样的时代,再单向地宣传道德模范这类英雄式的人物,以圣贤为榜样,自然难以被普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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