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用”、“非乐”的思想也有特别的现实意义。“国家去其无用之费”(《节用上》),这是反对以国家需要的名义浪费财物的呼声。“非乐”的“乐”,不是“音乐艺术”的“乐”,而是“享乐”的“乐”。“非乐”就是反对侈奢享乐的生活方式。“是故墨子之所以非乐者,非以大钟、鸣鼓、琴瑟、竽笙之声以为不乐也,非以刻镂、文章之色以为不美也,……目知其美也,耳知其乐也,然上考之不中圣王之事,下度之不中万民之利,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非乐上》)这种思想可以补那些堂而皇之口号的偏失。毫无疑义,城市和国家作为人的群体存在的场所需要形象,艺术活动也是人类精神所需要的,墨子简单的否定有其平民主义狭隘性的一面,但是,它对于过度膨胀的贵族主义倾向是一种针砭。尤其在平民的基本物质生存条件也不能保障的情形下,它的思想更有批判性,更为可贵。当前,我们就面临这样的境况。一些地区有大量的失业工人、低收入家庭,农村九年制义务教学也难以保障,形象工程却富丽恢弘,这其中不损害了城市平民和乡村农民的利益?那些用上亿元人民币堆积出来的金牌,与数百万读不起书的孩子和家庭联系在一起,又怎么不让人想起墨子的这些思想。1998年,建筑学家张开渠看到长江洪水后灾区的困难,呼吁暂停建设国家大剧院,就让我们听到当代墨者的呼声。2008年北京举办奥运会,当也应该以勤俭为原则,从发展中国家的实际出发,吸取墨子“节用”、“非乐”的合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