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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义理金典教育的八项原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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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诚敬
经典是历代圣贤智慧的结晶,我们首先要培养对孔子及历代圣贤的恭敬之心,并以此真诚恭敬之心来面对经典。以真诚恭敬之心来面对经典,我们才会虚心接受经典的教导。如果以傲慢的态度,以批评的方式,以挑剔的眼光,来面对经典,经典就发挥不了“导人向善”的作用。读经之时要敬拜孔子等历代圣贤,而读一般的书则不必同时敬拜作者。读经要以真诚恭敬的心态面对经典,而读一般的书则可以用客观、冷静的心态面对。
经典是圣人体悟天道的成果,“天地设位,悬日月,布星辰,分阴阳,定四时,列五行,以视圣人,名之曰道。圣人见道,知王治之象,故画州土,建君臣,立律历,陈成败,以视贤者,名之曰经。”(3)对四书五经的神圣感来自于对孔子及历代圣贤的崇敬,来源于对天道的崇敬。现在,在人们面前,四书五经的神圣感消失了。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敬天”的意识消解了,以敬天意识为枢纽的传统信仰体系瓦解。经典作为传达天道的典籍,由此而失去神圣的光环。第二,长期的批孔疑孔,使人们丧失了对孔子及历代圣贤的崇敬之情,感情变得非常淡薄,甚至有的人还有蔑视圣贤的情绪。圣人所立的经典,也就变成了普通的著作。第三,人们单纯运用认知的方法去面对经典。在进行科学研究时,是将研究对象当作客体,不能带入感情因素,此其一;研究时要充分发扬批判精神与怀疑精神,经典往往成了被置疑的对象,此其二;研究时要以客观事物作证,如果用现实中大量的丑恶的客观事实作证,那么足以推倒经典中的道德理想,此其三。岂不知我们读经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是什么”的答案,而是为了得到“应当怎样”的指示。因此,不能单纯运用认知的方法对待经典。第四,在学术研究中,研究者总是以居高临下的态度来面对经典,以显示自己的知识水平。本来,四书五经是作为儒教经典,在宗教里自然作为圣神之物。现在,儒教已被毁了,儒教经典只能流落到一些儒学研究者的案头上,研究者极少以神圣的态度对待。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四书五经从神圣的高位上跌落下来,而且是一落千丈。中华民族由此而丧失了自己的经典,丧失了精神价值之源,直至现在,中华民族之魂已散离,不知去向。如果不重新树立经典的神圣感,就难于将文化经典中的思想转化为信仰,并付诸践行。所谓的“国学”热,就会变成外表热内心冷,就会变成无聊的商业炒作,就会变成学术权力与利益的重新分配,而绝不会产生实际的成效。
二、理解
对于文化经典,必须以阐明义理为目的,以训诂、考据为手段。戴震提出的两个原则:“由训诂而推求义理”与“执义理而后能考核”,明确了义理与训诂的关系。二程认为,“经所以载道也,诵其言辞,解其训诂,而不及道,乃无用之糟粕耳。”(4)治经的目的,在于阐明圣贤的微言大义。经文是圣贤用来表达义理的,义理先存在,而后有经文。“有理而后有象,有象而后有数,《易》因象以明理,由象而知数,得其义,则象数在其中矣。”(5)解经时可以依据训诂、考据的成果。钱大昕说:“有文字而后有训诂,有训诂而后有义理。训诂者,义理之所由出也,非别有义理出乎训诂之外者也。”(6)若以训诂、考据为首要目的,就会存在汉代古文经学派和清代干嘉学派注经出现的繁琐化、僵化、教条化的倾向,出现脱离主体修养,脱离现实的倾向,存在着支离破碎的问题,难于形成对儒家思想系统完整的理解。宋代经学注重阐释文化经典内涵及精神实质,并同主体的修养结合起来,同个人的体悟结合起来,但又存在着过于主观化,脱离经典原义,脱离现实,空谈心性的毛病。现代义理学,应充分吸取汉唐经学、宋明理学、干嘉考据学的成果,以阐明义理为目的,以考据、训诂为手段。解经必须同现实社会结合起来,同现实问题结合起来。钱大昕说:“经以明伦,虚灵玄妙之论,似精实非精也;经以致用,迂阔深刻之谈,似正实非正也。”(7)大众读经之目的,在于领悟义理,可以在前人的注释之下来理解经典,而不必须进入训诂、考据这种特殊的专业行为中去。训诂、考据的历史任务大体已经完成,少数不明之处,应留待少数专家去完成。
  在解读经典时要避免这种现象:脱离经典原义,蔑视经典,自以为是,以自己的主观爱好决定对经典的取舍,以自己的主观意见作为解经的依据。“夫使义理可以舍经而求,将人人垂空得之,奚取乎经学!惟空凭胸臆之无当于义理,然后求之古经,求之古经而遗文垂绝,今古县隔,然后求之诂训,诂训明则古经明,而我心所同然之义理及因之而明。”(8)后人对宋代解经时出现的各种偏差,进行了批评。皮锡瑞说:“宋以后,非独科举文字蹈空而已,说经之书,亦多空衍义理,横发议论,与汉唐注疏全异”(9)钱大昕说:“自晋代尚空虚,宋贤喜顿悟,笑学问为支离,弃注疏为糟粕,谈经之家,师心自用,乃以俚俗之言诠说经典,……古训之不讲,其贻害于圣经甚矣。(10)
  儿童读经之时,不需要对经典语句进行抽象的讲解,但是还是有最低要求的:一是认知每个汉字的字形,二是知道文言文中的每个汉字的准确读音,三是明白每个汉字在语句中的字面意义。儿童的语言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可以将儿童的语言学习放在很高的起点上。儿童可以通过日常生活学白话文,通过经典诵读学文言文。一雅一俗,二者互释,共同推进。儿童通过读经典来识字,可以认知每个汉字的本义和引申义,而且是将每个汉字放在一个有意义的结构中,放在显透圣贤智慧的语境中,因而可以相应获得人生的智慧与高尚的精神。由于对经典的解释因人不同而可以呈现多样化,因不同个体体证的深浅不同而出现理解难的深浅不同,许多经典语句传达的是无可言说的精神,在解释中出现繁琐现象,在解释中甚至会出现各种歧义,对于理解能力和人生经验有限的儿童来说,以上种种现象会制造出重重迷障。因此,我们需要儿童以童真之心直面经典,自然可以穿过重重迷障。
三、体悟
  自清代以来,很多人讲传统文化,只是讲传统文化的事实,对于传统文化的精神,即中华义理,极为轻视。儒家文化在丧失其内在的精神之后,必定走向衰落。必须注重文化之精神,而文化之精神,则必须通过体悟而获得。必须用自己的心灵去体悟经典语句,才能领悟并接受经典语句所饱含的生命精神。一般的读书活动,需要对书的内容进行理解。读经则不同,诵读之时,只需知道每个字的形、音、义即可。至于整句话的深刻含义,则必须在诵读大量经典的基础上,融会贯通,才能得到全面的理解与体悟;并且,必须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社会生活经验的增加,才会有深刻的理解与体悟。
  解经时必须运用体证为主,认知为辅的方法。注重“心解”、“心悟”,不拘于文字的限制,不过多纠缠于经文的繁琐注解中,用自己的心灵去体会经文的精神内涵。体悟分有两种类型:一种是面对经典的体悟,一种是生活与工作中体悟经典。体悟必须同主体的修养结合起来,达到“自得”之目的。 “义有至精,理有至奥,能自得之,可谓善学矣。”(11)在体证经典文本时,要清除杂念,将自己的心灵调整到心如明镜的空明状态,进入到灵妙的虚静状态。如果经典的精神如果进不了你的心灵,那就说明你的心灵之中有许多杂念再起着阻碍的作用。如果要在一个杯子里注入清水,必须先将杯中的污水倒掉。诵读经典时,保持心灵的虚静,专心致志,集中精力,直接面对经典。
  对于经典语句,须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和领悟。在儒家经典的基础上,依据时代的需要进行创新。我们不能说,所有的义理都已存在于经文之中,在经文之外,尚有许多义理,需要我们去探寻。章学诚说:“夫道备于六经,义蕴之匿于前者,章句训诂足以发明之;事变之出于后者,六经不能言,固贵约六经之旨而随时撰述,以究大道也。”(12)
  经典学习还有一个主次的问题:经典教育应当以儒家经典为主,其它诸子的经典为辅;圣贤经典为主,诗文经典为辅;中华经典为主,外国经典为辅。一个人首先要读儒家经典,确立了基本的价值观之后,有了分辨能力和抽象思考的能力之后,再去读道家经典、佛家经典。因为,道家经典及佛家经典讲的是一些奥妙高深的道理,儿童时期难于理解,或者容易走偏。况且,道家经典及佛家经典的一些观点同儒家经典是不同甚至是对立的,让儿童面对不同的观点,可能会导致他们无所适从,难于形成稳定的心理质量。圣贤经典与诗文经典相比较,圣贤经典是本,诗文经典是末。必须以圣贤经典为重,如果只背诵诗文经典而不诵读圣贤经典,则是弃本逐末的行为。诵读圣贤经典,体悟圣贤之道,才能理解并体会诗文经典中所蕴含的义理。否则,只能停留在表面文字层面,而不能体悟诗文中的精神。中华经典与外国经典表达了人类共同的价值观,但是,中华经典因同中华具体的人文环境与历史传统相联系,也与中国人的意识与潜意识相应,因此,学习中华经典效率最高。
四、集粹
  集粹就是将传统文化经典的精华,按一定的主题、按一定的逻辑结构集中起来,有纲有目,有线索和要点,这样才方便学习、理解、体悟与运用。按此原则,本人出版《中华义理经典》、《中华十大义理》二书,集中展示儒家文化精华。我们将儒家义理分解成许多思想主题,每个主题形成一个单元,每个主题之下,汇聚历代思想家的思想片断和经典语句,每一段时间的诵读活动,必须围绕一个鲜明的主题来展开。唯有这样,才能让人们形成一种明确的思想和认识。管仲有“四维”之说,包括礼、义、廉、耻。董仲舒有“五常”之说,包括仁、义、礼、智、信,宋代有“八德”之说,包括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孙中山先生提出“新八德”,包括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我们认为,儒家的核心价值是十大义理,即仁、义、礼、智、信、忠、孝、廉、毅、和。正确区分何为精华﹑何为糟粕的标准应当是:是否符合仁、义、礼、智、信、忠、孝、廉、毅、和十大义理,是否有利于人的素质提高与精神健康,是否有利于当代社会的和谐、稳定和发展。若是将精华作为糟粕,或将糟粕误以为精华,“弃其糟粕,取其精华”则会产生适得其反的结果。
  如果只批判传统文化的糟粕,而不去弘扬传统文化的精华,只能给民众造成传统文化一团漆黑的印象。驱除黑暗的方法是,点燃一盏灯。同理,驱除糟粕的正确方式是,弘扬传统文化之精华。我们不能简单地把文化经典的某些东西划分为精华,而把文化经典的某些东西划分为糟粕,这实际上是把文化经典作为纯客观的死的东西。任何文化经典的存在,都离不开活生生的人。文化经典中的许多理念,其本身不能单独地被判定为精华或糟粕,而关键是看人如何去运用。例如,“仁”可运用为仁民爱物,也可能被运用为无原则的“溺爱”或不明智的东郭先生式的爱。“礼”可运用于培养人的良好的行为,也可运用为束缚人的封建枷锁。
  有人常常把文化经典同中国传统社会混同起来,把中国传统社会所存在着的一切丑恶,归咎于文化经典。文化经典之所以有存在的价值,就是因为,文化经典所存在的社会中,存在着或可能存在着与此文化相悖的大量社会丑恶现象,文化经典就具有了矫正与批判的作用。我们可以从“病”与“药”的关系来说明,“病”也就是社会中存在的一切丑恶现象,“药”也就是文化经典的优良成分。新文化运动时期,对文化经典发起猛烈攻击的是政治活动家和文学家,他们面对的是中国传统社会的“病”的方面。由于他们没有弄清楚“病”与“药”的关系,所以,他们在攻击传统社会的“病”的同时,错误地将文化经典作为致病之源,而不是作为治“病”之“药”。文化经典被抛弃了,“药”被抛弃了,“病”非但不会痊愈,反而却日益严重。
五、诵记
  通过反复诵读,使经典语句进入到大脑中,牢记在心。众多的经典语句进入到意识库藏之中,成为人生思考的基本素材,转化为人格,转化为动机,成为行为的标准。读经必须全篇或整段地诵读、背记,而一般的书籍则只需记住要点就可以了。读经可以集体诵读,以相互感染;读一般的书则只是个人进行。
  经典的诵读要持之以恒,对经典要终生奉读。能够背诵仅仅是最低要求。如果背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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