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作于钱穆先生自大陆去香港创办新亚书院的时期,在这一时期钱先生的文化意识和悲情比著《国史大纲》时期有着不同的内容,而悲概似乎也更深澈。正如先生所言,《论语》虽为一部中国人人必读之书,而历代诸儒有注释不绝,却缺少一部适应时代之需的“人人可读之注”。故有《论语新解》之作,“务以直明《论语》本义为主”。因此折中诸家诸疏,而贵在会通,不求勤搜博辩但求有益于读者之精契与密悟。从《新解》之所由作,我们大概可以体察钱先生的一种深刻良苦的用心:如何在文化倾颓之际重植文化之根苗?如何在价值荒芜之处重启价值根源?今天,这样的问题不仅依然存在,而且似乎更变本加厉,因此,正如有论者所云,重读《论语》则不仅于“中国问题”的解决有益,更可以如海德格尔和施特劳斯所期待的那样,从我们自身传统的根源处来思考人类和未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