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遗失的那些过往
——记2013年第一次回家
暮色四合,静,家的味道越来越熟悉,是有多久没接近这种味道了呵!
耳际响起爷爷高亢的声音,浮现他熟悉的身影——如今约摸到我胸前的个头,微微弯曲的脊背,颤巍巍的双手,已然斑白而略微有点谢的头顶,凹陷渐明显的双眼依然闪着灼灼亮光,斑驳暗黑的老年斑爬满了大半的脸颊……所有的这些,我不知道记录着这位老人怎样的过往。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渐渐入夜了。爷爷还没吃饭,等着我回来 ——瓦罐煨好了很新鲜的排骨汤,饭菜也已上桌。
爷爷已年过七旬古稀年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爷爷每天都是准时的朝六晚九,而且他总会找到自己的事干,一旦闲下来也是满含坐不住的忧郁之色。
QQ上好哥们儿知道后说我不该让爷爷饿肚子等我回来吃饭。我给爷爷说,您以后就别等我了,免得您饿了不好。爷爷立马说,没事儿,就多等了一下,是不饿的。我了解爷爷,他是个倔强的小老头,我也就不说这个了。
在爷爷的概念里,没有享受、没有满足。过年家人反复劝阻爷爷今年种作物,可是他现在依然种下了油菜豌豆等等。爷爷的生活并非过得不富足,儿女也并非不孝顺,一切也没有什么不顺心意的,可他却依旧如此勤俭。他说他只是想自己养活自己!
时代改变了,历史进步了,科技提高了,那一代人的精神:『读书勤奋,干活勤劳』却渐渐罕见了。那些,或许只能成为丰碑,在历史车轮的进程中渐渐被遗弃淡忘……没有延续到我们这一辈,我们只学会了坐享其成!仅仅是享受片刻的安逸也好。我们现在,又有多少人靠欺、偷、骗、讹作活,难道就不能自食其力?一位老人,凭自己的双手就能养活自己,而那些人,该情何以堪???
手抖了一下,爷爷好不容易夹到筷子上的豌豆滚落到桌上了,爷爷便用手捡起来扔到嘴里,没有丝毫的犹疑,而我却极不自在了。“这样不卫生,几粒小豌豆算得了……” “没事儿,吃了又死不了,糟蹋了还不是糟蹋了”。我语塞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在学校是糟蹋了多少东西了?
爷爷总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一碟菜就够了,可每当有人回来看望时,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偶尔还会眨巴着精明的小眼睛自傲地说:“这是我还在,要是我不在了,你们回来饭都没得吃,那儿还有这么好的事啊,嘿嘿……”
对爷爷那一辈,总是怀有一种深刻的尊崇之情,很乐于和爷爷辈的人交谈。想必,那一辈吃过太多苦经历了太多吧,于是便在困境中自酿了自娱的达观吧。
爷爷说得最让我耳朵起茧的一句话是“在外面又不像在屋滴,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吃好喝好,莫舍不得用钱”。“既然您知道这些,那您在家就把自己的生活搞好点,也注意点您的身体”。
他不孤单,每一周都能接到好多个子女儿孙问候关心的电话,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爷爷半开玩笑的说,不知道哪天自己就干不动了,只希望活着看着你俩毕业工作成家就安心了。每一次聊天,爷爷都会谈及奶奶,怅然若失嗟叹。奶奶虽然脾气不很好,可也是一个善心肠的人,却早早的走了。可惜的是,熬过了苦日子,条件变好了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关于读书方面的,爷爷总是很耐心地将以前的艰苦和现在的优越对比起来,语重心长的嘱咐我们要好好读书。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夜已经开始发凉了。
很晚了,周围的一切,宁静舒适,晃有清凉的游丝,抚平一颗满含唳气、浮躁不安的心。今夜会做个好梦的~农村没有城市那么的喧嚣。
想起小学写作常用的一种语句,顺便借用一下。。。我爱农村,爱那里的山水,爱那里的宁静温馨,更爱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