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王阳明把道德情感内化为个体的审美心理,使人生审美化了,使艺术为人生服务。王阳明认为,艺术内在于道,是“吾心”的情感抒发,是喜怒哀乐等情绪的表现,是人生的歌唱。他说:“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乐也者,志吾心...”;同时王阳明又把道德情感外化为儒家的歌诗传统和祭孔歌舞的实践。
王阳明先生在理论上重视乐,认为“乐是心之本体”,从而将宋明儒学重乐的思想传统推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王先生在生活实践中重视音乐。三十七岁在龙场驿最艰难的时侯,还“又为歌诗,调越曲,杂恢笑,以相解慰。”(《阳明先生集要.年谱》页8下同)这里的“歌诗”,就是《诗经》,他配上越地的音调让大家歌唱,表示安慰。三十八岁主持贵阳文明书院提出知行合一,书院的歌诗当然是第一要务。据《传习录》:“每学,量童生多寡,分为四班,每日轮一班歌诗,其余皆应席,敛容肃听。每五日,则总四班递歌于本学。每朔望,集文学会歌于书院。”这是有着独到的“心学”特点的歌诗教育,即一班唱,另外三班用心听,用心领会歌诗的精要。如此轮流传习,大约29天就在书院集体会歌。四十三岁任南京鸿胪寺卿。”《明史.职官志三》:“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凡国家大典礼、郊庙、祭祀九......皆赞百官行礼。”显然,王先生也是祭孔乐舞的国家级的专家。先生以乐舞教化中国,所到之处都是一派弦歌之声。例如,四十二岁时,“环龙潭而坐者数百人,歌声振山谷,旧学之士日益至。”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王阳明先生将贵州祭孔和弦歌的传统推向了辉煌的极至,并影响了贵州500年。
贵州祭孔和弦歌的传统到20世纪20年代仍然兴盛。全省各地方的文庙祭孔乐舞没有间断,尤其以黔西文庙的祭孔乐舞最为周备。1927年侯之担部驻防赤水。每年逢祭之日,他便亲率县城官佐参加,担任主祭官。后来,又让县长周维安同任主祭官。此外由四位当地学者和社会贤达任分献官。有陪祭官28人,通赞、引赞、诗歌等工作人员数十名。我发现并记录的九十年前贵阳的《祭孔歌》便是佐证。
遗憾的是,现在中国的祭孔乐舞,不外是满清时代的遗存。庄严的祭孔奠礼,需要正宗的古代音乐。在这里,我慎重向大家推荐宋末元初的国学大师熊朋来的《诗经》歌曲21首——其中《鹿鸣》等12首是唐朝开元年间的乐谱(宋赵彦肃传谱)。